在爱革鞋包管家高岛屋店的工作台前,王俊师傅总能精准拿捏每一道修鞋工序 —— 无论是磨损鞋头的补伤,还是鞋跟的精准更换,他的动作娴熟而笃定。
这位从 16 岁便踏入修鞋行业的匠人,用半生时光打破 “臭皮匠” 的刻板标签,在一针一线、一锤一磨间,书写着 “择一业,守一生” 的职业信仰。

王俊与修鞋行业的缘分,始于少年时的选择。16 岁那年,他放下课本拿起修鞋工具,成了一名学徒:“半年学徒期,没拿一分钱,却把修鞋的基本功摸得透透的 —— 钉鞋跟、缝鞋面、补皮革,每天练到手上磨出茧子才肯停。”
学徒期满后,他便独自外出打工,彼时的修鞋行业还带着 “街头巷尾阳伞下” 的窘迫,甚至有人直言 “你就是个臭修鞋的”。
“社会认同低、没保障,父母也担心我一辈子没出息。” 王俊坦言,早期从业路上不乏质疑,但他却认准了这份 “能让旧鞋重生” 的手艺:“一双磨坏的鞋,在别人眼里是废品,在我手里修好,顾客能继续穿,这份价值感比什么都重要。” 正是这份执拗,让他在修鞋行业里一守就是数十年,从街头小摊到品牌门店,一步步把 “小手艺” 做成了 “精事业”。

2009 年,王俊入职敏利得,这段经历成了他职业生涯的重要转折点。彼时的敏利得是全球性品牌,在全球拥有 1800 多家门店,也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日本匠人模式:“日本企业太重视匠人了,有的家族做寿司就守着一家店做几百年,还有专门修庙的店,一千多年只做这一件事。”
更让他触动的,是日本匠人毫无保留的传承态度:“每年欧洲、日本的师傅都会来古北家乐福培训,从修鞋技巧到材质判断,怎么教都不藏着掖着。” 对比当时国内行业的现状,他难免感慨:“国内不少师傅怕‘教会徒弟饿死师傅’,年轻人又嫌这行辛苦、学历要求低,情愿送外卖也不愿学,手艺差点就断了档。”
他还注意到中日匠人文化的差异:“日本有建筑系大学生转行做修鞋,一干就是一辈子;但在国内,父母花心思培养出大学生,很少愿意让孩子做手工活。” 这份观察,也让他后来更加坚定 “要把手艺传下去” 的想法。

谈及 “教会徒弟饿死师傅” 的旧观念,王俊态度鲜明:“这想法要不得!你看日本、台湾的师傅,都愿意带徒弟,手艺只有传下去才不会消失。”
如今的他,只要有年轻人愿意学,便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经验:“修鞋不是简单的体力活,得懂皮革特性、会调胶补伤,甚至要根据顾客脚型调整鞋型,这些都得手把手教,光靠理论学不会。”
面对年轻一代不愿入行的困境,他既担忧又理解:“这行确实辛苦,风吹日晒的日子过来的,年轻人有更多选择也正常。但我总希望有人能看到手工的价值 —— 机器能批量做鞋,却修不好一双有‘个性’的旧鞋。”
他举例说:“比如顾客要把裤子剪短 2 公分,或者鞋头磨破要补得看不出痕迹,这些都需要人工精准把控,人工智能做不到这么灵活。”

加入爱革后,王俊终于感受到 “匠人被看见” 的温暖 —— 爱革那句 “为‘臭皮匠’发声,为‘臭皮匠’代言”,恰好戳中了他多年的心声:“以前总觉得修鞋是‘下等活’,在爱革,老板重视匠人,顾客尊重手艺,我们终于不用再躲在阳伞下干活了。”
他见证着爱革的稳健发展,也对品牌充满认可:“爱革这几年发展得很好,把 20 多人的匠人团队聚在一起,让我们这些老匠人能安心做手艺。” 如今,他依然每天守在高岛屋店的工作台前,修鞋、补包、答疑,偶尔也会和年轻同事分享过往经历:“我这一辈子就做了修鞋这一件事,不后悔。要是能多带几个徒弟,让这手艺传得更远,就更圆满了。”
从 16 岁的懵懂学徒,到如今能为行业发声的奢护匠人,王俊用半生坚守证明:所谓 “匠心”,不过是在别人不看好的路上,把一件事做到极致;所谓 “荣光”,不过是让 “臭皮匠” 的手艺,在时光里慢慢发光 —— 而这份坚守,也正是爱革 “守护手工价值,传承匠人精神” 的最佳注脚。